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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母亲

2001-01-11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父亲刘半农是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,他和母亲朱惠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恩爱夫妻。《教我如何不想她》这首歌词,是父亲受到母亲的影响而作的。后来,这首歌词被赵元任谱了曲,在全国歌唱流行,成了20世纪30年代青年人最爱唱的浪漫歌曲。

父亲和母亲都是江苏江阴人,出生在晚清,他们在一座庵堂初次相识,印象颇佳,后经父母之命订立了婚约。

当时的订婚男女并不能直接来往接触,否则便会受到社会舆论的非议。可年轻的父亲敢于打破常规,独自去外祖父家走动,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。有一次,父亲去外婆家,见年轻的母亲正倚着井栏边打水。父亲缓步上前想与母亲说话,不料母亲惊慌起来,急忙离开井边,回到上房。父亲看见了母亲裙下露出的裹足的红绣鞋,顿生怜悯之情。他回家后就对祖母说:“她现在已经是属于刘家的人了,用不着担心嫁不出去,我不希望她缠足吃苦头。”他要求祖母去通知外婆不要让母亲缠足。母亲因为缠足所苦,常独自流泪,现在听说刘家不要求她缠足,真是高兴。由此母亲对父亲的慷慨大方、关心体贴,万分感激。所以婚后两人相亲相爱,母亲对父亲的忠贞不渝,是真正的知己相报的表现。

父母亲婚后过着恩爱愉快的生活,只是因为家务负担很重,母亲一人独挑,十分辛苦,曾两次怀孕流了产,引起祖父的不满。他听信了卜卦先生的胡说,以为母亲不能生育,要求父亲休妻或纳妾以传宗接代。祖父甚至物色了对象,想乘父亲1913年夏天从上海回江阴时让他娶妾,可是受到了父亲的坚决反对。父亲后来把母亲接到上海居住,开始了独立的小家庭生活。

(摘自刘小惠《父亲刘半农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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